鱼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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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有鹿<短小并已完结>

2017.4.15 重修完毕

名不虚传的脑洞怪就是我,我就是脑洞怪;

其实第一句什么意思都没有表达;

这个撸完都不觉得肾亏的东西是想表达极致到畸形的深爱;

有大量吸取b站存娘的风格;

然而根本学不到精髓;

bgm按顺序有: 何真真《无法开口》,洛天依《牵丝戏》,洛天依《莎图温的裙摆》,乐正绫《单向宣战》,洛天依 言和 乐正绫《双向监禁》,洛天依《罂粟花冠》,言和《向内生长》,言和 乐正绫《carlo》。

最后没啥了……俺cp给p了张图(´・ω・`)
对地址在这 https://yanweixue.lofter.com/post/1d28b409_8c21fe8

林间有鹿

<1>

细雨飘摇,夜沉星疏。

辽阔无垠的精灵森林里,她在参天古树与繁茂百花掩映下的浓重阴影中孤独的露了个头出来。冰凉的雨雾透过层层枝叶轻浮地笼罩下来,像是带着唏嘘的怜悯一般恩赐她唯一的甘霖。

不远处那株年纪过万的古树修长笔直的影子无声地刺向阴沉的天空,证明着这片古老而原始的森林的年龄。高大,修颀,美丽,仿佛是自然的恩宠与眷顾,那些拥有着巨冠的古树像撑开的巨伞,拦住了本应平等地给予每一株植物的阳光雨露。

她只是一棵连身旁野花都高不过的小小的绿色植物,只有两片轻薄到几近透明的小叶子孤零零的在雨中摇摆,脆弱又可怜,连种类都分辨不出。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只是某日忽然就从头顶的黑暗中看到了碧绿的光,自此以后孤单的生长在古树、灌木与花丛底部的青苔和真菌之间的阴影里,偶尔看到的天空,也是破碎的蓝色斑点。

就像是,某颗被打碎后四处散落的心。

她没有长大,也无法长大。她没有芳甜的花朵,引不来蜂蝶眷顾;她没有坚直的肢体,冲不破身边那些对她来说如同庞然大物的植物的封锁。

只有青苔在她面前反反复复地生长和枯萎,真菌不断地在雨后突破地面又迅速的消失,不知名的虫子爬过来又离开。

而后还是她孤单地站在那里,看着永远看不完整的天空。

这是一片有精灵出没的森林,因而也是永远不会有秋天的森林,所有的生物都永久保持在春夏的无限生机之中,树叶永久地生长,花朵永久地开放。

就像她永久地无法长大,也永久地无法死亡。

触摸不到阳光的温暖,也品尝不到雨水的芬芳。

她心中唯一的美好只是某个模糊的美丽影子,洁白的,干净的,最神圣的那个影子。她想,那一定是森林里最美丽的精灵,从古老的森林和云雾深处走出的精灵,身上带着一整个春天和夏天的精灵。

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她期盼着那个洁白的影子能够走出她梦中的迷雾来到她面前。哪怕只是一眼也好,就只有一眼也好,她只想要亲眼看到她心中的那个精灵,那个神。

请让我看他一眼,然后让我去死。

青苔还是在潮湿阴冷的地面上漫无目的地生长枯萎,各种颜色的真菌一朵朵地展开又在还沾着露水的时候化成一滩看不见的水。无数的小虫子在她面前或蹒跚或奔走,或忙碌或静止,从出生再到死亡。只是她头顶一朵花开放又合拢的时间里,便是几道轮回。

而她依然怀着她遥不可及的梦想,永久地无法长大。

直到某一天,森林深处传出某种优雅舒缓的脚步声,她努力的抬起头,眼中是那一抹无法遗忘的洁白。

依然是细雨轻烟之中的古老森林,其中却步出了那个春与夏的精灵。

那是一头纯白色的鹿。

<2>

无法说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相遇。

隔着层叠的草木花朵,她能看见的确实只有一小片白色而已。可在那一瞬间,就像是被什么沉重得无法言说的东西击中,她几乎是从心底颤抖到脚尖,无端端地涌出了流泪的冲动。

平静舒缓的脚步声仿佛在空气中踏出了透明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她的心她的灵魂,也随着那由远及近的声音不稳定地波动着。她焦急万分,又惊恐不已,她期待精灵的脚步来到她面前,却又本能地恐惧着那美丽之物的接近。

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她眼中的时间被拉的无比漫长。世界仿佛变成了一片空白,只有那个影子,那个声音轻盈地走近。她仿佛要窒息。

脚步声停滞了。

她用尽全力想要看清那美丽的精灵,而那白鹿却也在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驻了脚步。不给她更多的时间回想刚才,带着缭绕不散的云雾和明明暗暗的流光盘绕而来的美丽白鹿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修长挺拔的冰晶般的鹿角如同某种树杈分的完美无缺的枝叶一样伸展开来,通透清澈的幽蓝色眼眸像湖水,又像是某种名贵的宝石。纯白色的躯体拥有着优雅完美的轮廓,在略微阴暗的丛林中润泽着一层淡淡的荧光。

那是天空中某一颗温和明丽的星辰吗?

一片空白的世界里,天空忽然破碎。有着洁白羽翼的精灵从其中悄然降临,带着神赐的光芒和希望。

那命运的女神,终于来敲门了。

回眸只有一瞬间。白鹿渐行渐远,朦胧的光慢慢消弭在了森林的迷雾深处,一切归于平静。

仿佛那精灵从未来过。

她久久都无法从震惊与战栗中恢复。虽然只是那一眼,虽然只有那短暂的一瞬间,虽然那精灵的目光只停留了一刹那……

但她是如此地肯定,那美丽的精灵看向的是她。

就像那之前,她同样相信着这森林里有着一个白色的精灵。

没有什么依据,也不需要什么依据。因为她听见了神的敲门声,她知道了一切。

她爱上了他。

只有那一眼的相见,但她将深爱到永远。

<3>

我爱他。

我爱他。

我想要再见到他。我想要更多地见到他。

我想要日日夜夜都能站在他的身边。

我想要和他一起看到永恒与尽头。

因为我爱他。

这大概是个魔法,而她心甘情愿的接受了魔鬼的契约,自此深陷其中,再也看不到终结。

某种从未有过的欲望在她心中顽强地燃烧了起来,她开始了她的挣扎。

不,或许是追逐。

她不想要继续被掩藏在这个阴暗的角落,被其他的任何东西挡住目光。她是如此地想要去触碰那个精灵,她不要任何东西阻拦在她和他之间。

她要比头顶上的所有植物都高,高过那株露草,高过那丛蔷薇,高过那棵万年的古树。

想要触摸到星辰,必先高过天空。

此生从未如此地用尽全力去生长。仿佛是把自己置于炼狱熔炉,让炽热的业火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烧成灰烬,把旧有的魂魄一分分剥离殆尽,再让新的骨殖在其上生根发芽。

像是一个黑色的梦境,而她义无反顾地跃入梦境中那渡不过飞鸟的弱水,让沉重的水幕把过去碾的粉碎。

卑微的祈求过后,仿佛是神听见了她的饮泣,那渺茫的羲和终将于极东徘徊而起。

而后她站在阳光里,猛然醒来。

应该只是一瞬间吧。

发生了什么呢?

她恍惚。抬眼,却是无边无际澄澈微凉的湛蓝。是……天空?是她一直渴求却从未凝望过的完整的天空?是那片倒映在她深爱之物幽蓝眸中的梦的帷幕?

她闭眼,仿佛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她如往常一样蜷缩在阴暗角落里的一个无稽的妄想吗……

可她忽然又想起了一切,明白了一切,继而无法抑制地狂喜,甚至是朝向着天空热烈地欢呼。

在怀着精灵的梦影的那些日子里,她遗忘了除了生长以外的一切。去用尽全力地扎根,以摧毁自己的方式拔高身体,不顾一切地攀枝附节。被赋予了无畏之勇的细弱娇嫩的蔓无数次的攀爬触摸,忍着剧痛去缠绕盘旋,她疼到颤抖,却依然嘶叫着疯狂地去向上生长。数不清折断的次数有多少,记不得枯萎的肢体腐烂于何处。植物的压制,昆虫的啃咬,冷雨狂风中她拥抱着自己哭泣,烈日酷暑中她亲吻着自己颤抖……

可是她成功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曾经,在近乎于斗转星移的漫长时间里一分分湮灭。

是的,成功了。

即使是攀附他人的行为那样可耻,可她全然不在意。这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这是她为深爱之物所能付出的一切,这是,她为再次见到那精灵所赌的一切。

我深爱的你啊,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来见我呢……

<4>

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攀爬到了顶端以后,却失去了方向。生长,是为了与她所爱的那个精灵重逢,可如今她摸得到天空以后,却无法在漫天星斗中寻到他的轨迹。

爱与所爱之物中间,终归是隔着一层突不破的透明壁障。就算她已经付诸了她全部的努力,可森林广袤,迷雾重重,她要怎样才能找到那个白色的精灵呢?

她无法踏上寻找他的道路,她只能站在原地等待。愚蠢的,孤独的,没有句号的等待,终于在她生命里又一次蔓延了下去,就像很久以前她还是角落里那棵小小的草时,漫无目的地等待着光的降临。

等待,还是等待,就算她如今已长成翠郁的青藤,不再是那棵细弱的幼苗,可命运却似乎并未因此而改变。

能做的事情,依然只有祈祷和等待而已。

这是无穷无尽的绝望和悲伤。原来在这世界上,就算你已付出了所能付出的一切,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你那么努力,可是只有自己知道苦楚,只有自己知道,或许,得不到的是永远。

可我爱他啊。

就算是要等到死去的那一天,可我又怎么能放弃?

我…那么地…爱他啊…

头顶的光芒一遍遍从橙金变成银白,风穿过森林来回地吟唱。而流动的云层自去自来,倾泻的暴雨将灰尘洗涤而去又覆上新的青苔。琴鸟在枝叶间滑翔跳跃,枯叶蝶翩然翻落几次摇曳。夹竹桃的花朵像个妖冶美艳的妇人招摇于花丛之中,浅蓝的鸢尾静默着凝望天空。

而在这一切的一切中,她始终木然地旁观着。无论是活着或是死去的,丑陋的或是美丽的,离开的或是驻留的,她从未看进眼中。

因为她的眼,她的心,她的身体灵魂她的一切一切,都早已只为他保留。

就像个早已死去的鬼魂苍白地游荡在生者的世界里,彷徨徘徊,只能等待那个深爱之物来到她面前唤醒最后的生命火焰。

微弱纤细的火焰,在冰冷的现实里逐渐地熄灭。

相见,只是自己欺骗自己的谎言罢了。

她还要怎样才能跨越这无际森林的距离去寻找他触碰他?还要怎样,还要怎样?

如果我是这森林,是不是就永远地拥有着他呢。

是了。成为这森林,他便永远地安住在我的心,我便能嗅得到他芬芳的气息,触得到他纯白的躯体,用我的盲来称他为永恒的王。

用我所付出的一切,来向他表达我之爱的疯狂。

她从漫长的等待中骤然醒悟。总有办法的,总有办法去追寻他的,即使是星辰的轨迹,她也要不顾一切地去描摹,去追寻。

翠郁的藤蔓在静止了数百年后忽然恢复了生机,似乎是相同的欲望在驱动,这一次的生长与之前如出一辙的疯狂。

只是上一次是攀附,如今是驱逐。

是这些碍眼的东西一次又一次地阻挠她,让她在追寻那精灵的道路上步履维艰进退维谷,让她空待百年而无所获。

走开……你们都走开……不要挡住我的眼……不要拦住我的身……不要阻碍我追逐极辰的梦想……

走开。走开。不然,就去死吧。

我需要得到这片森林,因为这里有我爱到疯狂的那个精灵。我要向它献上我全部的爱意,而这与你们无关。

我要这森林。我要这世界上只有我和我爱的那精灵。

我不需要你们。

去死吧。

那刺瞎了爱神双眼的乌黑棘刺在碧绿的枝叶间抽芽,尖锐起极致的爱与疯狂。它刺穿生长道路上每一株植物汲取它们的血液,它捕获它面前经过的每一只鸟儿,把它们高高地挑起在冰冷的空气里,就像染了猩红鲜血的战旗。

我选择向世界宣战,用我的爱与盲。

<5>

枯萎。绝望。痛苦。尖叫。

黑色的死亡逐步蔓延到森林每一处,仿佛带着讥诮轻佻的笑声。收割生灵的鬼魂肆意穿行在昔日无限生机的林木之间,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和腐烂的骨殖,同时拉下了钢铁一般冰冷沉重的帷幕,从乌黑沉寂的天空中缓慢地压抑下来。

帷幕下登上了舞台的那死神,是一株绞杀了整片森林的黑色荆棘。

翠绿的色彩早已褪去,漆黑的身躯里仿佛浸满了恶的毒药。枯黢的枝条像巨大的蛛网笼罩住整个森林,尖锐密集的棘刺钉死每一个生灵夺取它们的生命,干涸的血迹便如凝固的泪痕。

她把自己的身体做成囚笼,囚禁了森林里所有的生命,然后用无尽的死亡去侵蚀去撕裂。

而清除掉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寻找那个白色的精灵。

她发狂地继续着她的屠杀,同时也在狂热又痛苦地嘶叫呐喊。

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

让我见见你。让我见见你。

你知道我爱你吗?

你快点过来啊。快点进来,快点走进我的心啊。

即便是,那里已经成为了幽深的黑色地狱。

别再让我等你啦,我已经等得足够长久。

久到足够我杀死除你以外的所有东西啦。

她漆黑的枝条刺向天空无声地叫嚣。

就像是又过了千万年那么久,终于,那脚步声又一次响起,就像是命运的钟声一声声撞响。

布满了尸骸的废墟上,洁白的影子依然带着流动的微弱荧光,无尽的黑暗中这已是最后的光亮和温暖。

这个森林里最后的生灵的气息。

她停顿了所有的动作,看着他。

与几千年前路过她面前并向她投去目光的那个精灵相比,他并没有什么变化。白鹿静默地站在那里,不知是哀怜还是悲悯的目光落在她如今丑陋不堪的躯体上。

真难看啊……她想。这个样子让他看见,真是不堪的事实啊。

可无论如何,她终于见到他了。终于。

不须再用那低微的视角,她如今拥有着足以拥他入怀的身躯。她已有足够的能力拥抱那温暖,向他倾诉她极致的爱意,向他乞求施舍她的未来。

她伸出手去,试图触摸和拥抱那个魂牵梦萦的精灵。

剧痛。

黑色的荆棘藤在触到白鹿身周缭绕的荧光的一瞬间寸寸断裂,枯萎破碎。尖锐的棘刺化作粉末,消弭在空气里。

她愣住,而后又乍然醒悟。

她所深爱之物,是森林的精灵,是携带着春与夏的精灵,是携带着无限的生命与希望的精灵。她杀戮了整片森林,身体已经被罪恶与死亡污染,其实再也不能接近他了。

尽管他就站在那儿,幽蓝色的眼睛正在直视着她。

她颤抖起来,仿佛要狂笑,又仿佛是要恸哭。沉重到化不开的绝望爬上心头,把最后的一丝希望与生气绞杀至死。

她用尽全力只为了接近他,可是即使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爱,最后也不过是这样的结局。

也不过是这样的结局。

也不过是,永远都无法触及于他的结局。

她痛苦地尖叫抽动,遍布死亡的森林随之剧烈震颤,无声的悲伤仿佛要凝固空气。而翻涌的乌云之中,隐约有闪电惨白的光芒一闪而灭。

白鹿依然看着她。

不……不……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还没能告诉他我的爱……

我还没能拥抱他的温暖……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疯狂地尖叫着,她伸出所有的肢体去接近他触碰他,黑色的棘刺如同交织起来的囚笼将白鹿囚于其中,就像是要把那个精灵永远的幽闭在她的心里。

折断后化为灰烬的荆棘很快就铺满了地面,那大团大团灰白色的粉尘如同白骨的遗烬。黑色的荆棘在不断的减少,而白鹿身周的荧光也越来越黯淡。森林已经死去,生长于其中的精灵也濒临消散,微薄的生的希望,又怎能抵过裹挟了整片森林的死亡和悲伤。

最后一丝荧光也将要熄灭殆尽,那遍布森林的黑荆棘亦已消散了大半。可却还有最后一根藤蔓,突破了微弱的荧光奋力缠上白鹿的身体。

天雷轰鸣。

惨白色的电光自乌云之间一劈而下,携着无可比拟的慑人声势照亮了被死亡浸透了的森林,就像是神悲悯的目光扫过爬满罪孽的人间,而后降下蓄满神圣与积威的裁判。

就在她不顾一切最终触碰到他的一瞬间,电光撕裂了她残存的躯体。妖冶的红色火光一擦即燃,泼天烈火如一朵邪魅红莲骤然盛开。黑色的枝叶棘刺在翻卷舔舐的火焰中迅速腐朽,转瞬化为灰烬。大火在向四面八方蔓延的同时也很快就逼近了缠绕着白鹿的那最后一根黑色藤蔓,追逐着把她噬咬殆尽。

她还是触碰到了他。虽然只有一瞬间,虽然只是一点点的接触,虽然即将在烈火之中被彻底焚烧成灰烬,可那,就已经是她最大的幸福,此生唯一的幸福。

你听到了吗?我所说的一切。

我……爱你啊……

就算是……就算是我已经……

我杀死了整片森林,最后也杀死了自己。

可我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

你永远都是我深爱着的那个精灵。

从看到你的那一眼开始…我爱到如今,未有犹疑,未曾间断,未惧死亡。

就算是没有任何回音……

就算是烈火爬上我的身体将我化为灰烬……

依然爱。

依然爱。

火海中的森林里,触到了白鹿的那根藤蔓早已作灰飞。那曾经的春与夏的精灵默立其中,凝视着掩埋在黑色余烬里的那一棵小小的草芽。

那时为什么要回头去看她呢?

大概是听到了那小小躯体里的渴求和呼唤吧。

神爱世人,却未有人如她这般地深爱着一个神。

……你的爱,我听到了。

白鹿俯身吻上那棵小小的草芽,而后把它含在了口中。穿过浩渺的火海,那曾经背负春夏的精灵消失在了升腾的烈焰深处。

天降暴雨。

蓝眼的精灵白鹿踏过密林中柔软的草地,阳光照耀下的林间处处摇曳着金碧的浓影。

那精灵踏着轻风和花香优雅前行,冰晶般的鹿角比形态最漂亮的树木还要精致美丽,淡淡的荧光缭绕盘旋在空气之中,温暖又淡漠。

路过一丛开的正盛的木槿时,精灵突然停住了脚步。林中静谧,只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声不知从何处飘渺而来。

他回头看向花丛中的某一处。

那里有一棵小小的草,两片纤细的叶子正在轻风中细微的颤抖着。

他顿了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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